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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迪為賺取學費於區間車表演鋼管秀(961028 區間車的浪漫 by Amos)
 
慢慢…
從台北回高雄…
說走就走…
區間途經楊梅…新竹…白沙屯…彰化…斗六…台南…
邂逅…
浪漫…
 

  週六一早,搭乘客運從高雄上台北,為即將完稿的論文添補些文獻引證。晚上,命運的安排,更動了原本的行程,周日的行程也因此提前了。於是,周日中午自國家圖書館完成任務離開後,抵達台北火車站,看看時間才一點多。如果搭乘客運,實在了無新意(車上的電影都快看膩了)。若搭乘自強號,勢必六點左右就抵達高雄。楠梓夜市都還沒開呢!好吧!乾脆慢慢來,搭區間車吧!

  秉持「旅行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的信念,這次暫且來個隨性的鐵道一日遊吧!之所以隨性,是因為這趟旅行並不在預期之中。是臨時起意的,說走就走的浪漫。浪漫,意思是指「區間車」真的比較慢,也因為慢,讓這趟返鄉之旅增添了些許的浪漫。當我在某站下車、換車又上車的時候,看見不同的人種與族群、小朋友與老人,甚至精神患者的時候,我笑了,因為這就是我的浪漫。

  區間車相對於自強號、莒光號,乃至於高鐵、客運,一般人看來可能是沒有「效率」,很浪費時間的交通方式,唯一的好處是經濟。但如果把區間車當作是旅行的工具,每站都停,意謂著可以每個地方都稍作停留。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每個鄉鎮停至少過個一夜是最深度的旅行。區間車返鄉行程是這樣子的:「台北-桃園楊梅-新竹-苗栗白沙屯-彰化-雲林斗六-台南-高雄楠梓」只有楠梓是預期的目標,其餘停留點都是在車站才決定的。合計七張車票,我通通以「報帳」名義帶出車站做為紀念。

  「勿折損、遠強磁、限當日有效」是車票的開示。七張火車票,意謂著我停留了七座火車站、走入七個鄉鎮、上過七間廁所、遇見七位剪票員、坐進七間車廂、邂遘七組擁有七七四十九種以上之想法的乘客。從台北回到高雄,時程總計達12個小時。但旅費不過500多塊(鐘點費不到45塊!喔,還有,這次就減少排放「多餘的」溫室氣體啦!)。
用時間換取經驗,最好,趁現在年輕。
  「各位旅客,萬華站到了,請準備下車。」國台英語輪番廣播後,經過區間車返鄉之旅的第一站。由於鐵路地下化,所以在台北市區內幾乎是不見天日。直到鶯歌站終見天日,途經中壢站而湧入外勞。「楊梅站到了」抵達我第一班區間車的第一站,停留了半個鐘頭,看看楊梅車站周遭環境。15時28分,趕上我的第二班區間車,只花44元即到達新竹。

  最浪漫的畫面,就在新竹的香山與崎頂之間,海線的第三班區間車輕拂海洋上的夕陽,與風車共構引人注目的風光。
最可愛的,則是小朋友們從嬉笑到安靜的過程,充填了第三班區間車的路程。「18時44分,下一班只到彰化喔!」車長回應我下一班從白沙屯發車的時間並告知我只能做到彰化。「沒關係,我順便在這邊找晚餐吃」我笑笑謝謝車長,他也笑笑駕著他的區間車繼續往前開。一出車站「不會吧,一片荒蕪」心裡殘念,在這前不著店的村落,車站前居然沒有任何商家。不過,就在一個轉彎處,一個熟悉的招牌令我驚喜「快炒80」,原來,這間海產店就是去年為籌辦謍隊來探路時的慶功晚宴。走入格外親切的「荒漠甘泉」中,我點了炒麵與蛤蠣湯一共120。到現在還令我回味的,是加了九層塔的美味湯汁;令我感激的,是因為我只有100與1000大鈔,老板娘最後只收100而少收我20的大方與阿莎力。這就是人情˙味阿!

  從白沙屯到彰化,是我的第四班區間車。這大概是所有旅程中最冷清的路段,直到台中站才又湧現人潮。最不划算的,則是第五班車,從彰化到斗六。當時情況下我只能選乘自強號,只經過員林與田中兩站,就要收我114元,這跟從高雄坐高鐵到台北只坐一個小時卻得花上千元的情況有些類似。對我來說實在不划算(坐客運至少還能看兩場電影,價錢省兩半,也划算多了)。「坐車嗎?」此起彼落的計程拉客聲,在斗六車站達到最高分貝。安慰的是,斗六的鐵板沙威瑪令人銷魂,搭配甘草芭樂汁實屬絕配。帶著這份宵夜,搭上第六班車,也是今日區間的尾班車。飽足後,我躺在無人的車廂座椅上,睡進區間車的時光機,感受「你不知道下一次掙開眼,會被帶到什麼地方」的樂趣。

        抵達楠梓。看著第七班車遠離我的視線,繼續前進高雄市區。回憶七班車,心裡有些感想。區間車,如果座位可以反過來,面向窗外,我想可能會更有趣吧。區間車的聲音中有小朋友的嬉笑「呵呵呵呵~」男孩不停跳轉著車內的欄杆;有老人的鄉土對話「我家隔壁那個阿民阿~」可在不知覺中知曉鄉下地方大概發生什麼事;有親子的家庭溫馨撒嬌「吃吃~」姊弟齊向媽咪欲求解饞;有泰勞自成一局的交耳「OOO(大概是在講今天去台北逛街的戰績之類的)」;有外國黑美人的即興歌唱「XXX(應是一首英文流行歌,但我沒聽過)」;也有似精神病者的無故叫罵「@︿$*#(應該是天語吧!)」。

  區間車的身影之間,也因磁場共振
區間車的風景,透過門窗產生類似電影格格而blue的天空,忽左忽右的落日蛋黃也逐漸從水上浸入水面。區間車的司機,快樂地哼著他的歌、駕著他的夢,帶領乘客們駛上各自的天堂。 於是,我私下把這趟區間車返鄉旅行定義為鐵道環島的暖身。雖然短暫,但總有點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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